※第二人稱,ALL刀劍男士(題前註明名字)×女審神者(無設定)
※私心有,全程少女心與蘇度皆爆棚,若無法接受者請自行避雷(縮
 
 

 
 
  〈16. 永遠只談論你感興趣的話題〉 →藥研藤四郎

  晨曦才剛透進紙門在榻榻米上印出格紋,就連鳥鳴都尚未開始啁啾,作息一向規律得很的妳就已經清醒了。
 
  將棉被折疊整齊並且收入壁櫥,妳轉身拉開了門,果然如妳預料中的見到了今天擔任妳近侍一職的他。
 
  「喲!大將早啊!」他用著不比陽光遜色的燦爛笑容迎接妳今日的起始,似乎這樣妳今天一天的心情就能充滿快樂,「大將今天也一樣早起呢,喚您起床的工作又無法達成了。」
 
  面對他的調侃,妳輕笑著搔了搔還未梳理的頭,「藥研也早安呀~原來今天是輪到你當近侍呢,真開心!」
 
  「嗯?這是為什麼呢?由我作為近侍……」
 
  「因為藥研總是能瞭解我想要什麼呀!」妳指了指自己如鳥窩般的長髮,「麻煩你了~」
 
  「呵呵,大將可真是愛撒嬌。」藥研無奈地朝妳一笑,然而那無奈之中卻也包含無限寵溺。
 
  他輕輕牽起妳的手走回房內,拿起梳妝台上的梳子,小心翼翼地捉起妳一綹秀髮,開始緩慢地順開。
 
  「不過我還真是無法理解呢。明明我不懂這種風雅的事,為何大將還要我幫忙梳頭呢?如果說找亂或是次郎殿倒是能理解了。」
 
  聞言妳心裡偷偷笑了出來,因為藥研嘴裡雖然這麼說,然而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如此輕柔,怕會弄傷了妳,所以小心翼翼。
 
  就是這樣的他,所以妳才喜歡依賴。說著自己恐怕無法完美達成,但是又有哪一次沒有完成妳所賦予的信任呢?
 
  常常有人說擁有了藥研後審神者就會漸漸開始頹廢,果不其然呢。現在妳倒是連梳頭都不願自己來了,因為藥研的動作輕柔且舒服得總讓妳瞇著眼想打盹。
 
  「藥研你大概不曉得吧?你梳頭的功力蠻不錯的啊?」
 
  看著鏡子裡的他漸漸爬上紅潤的臉,為他原先較屬蒼白的膚色添了名為羞赧的色彩,妳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所以說,捉弄我可不是什麼好興趣啊……」藥研當然沒有略過妳的笑容,只好將手裡的髮絲輕輕一扯,以不會讓妳感到疼痛的力道。
 
  「是是~那麼藥研,今天我想和你討論的是——」
 
  藉由這段愜意的時光,妳總能和他盡情地分享妳所有的心情,而藥研也一直都會專注地傾聽。
 
  有時妳會想,如果日子能夠一直如此平和幸福,那麼來到這個世界或許也不再只有悲傷了吧。
 
 
  ×  ×  ×
 

  〈17. 分享圍巾〉 →加州清光

  「哈啾!」
 
  入了秋,天轉涼,仍然身著夏服的妳在賞夕陽的時候理所當然被秋風給冷了個措手不及。
 
  但是,橘紅與暗紫的漸層美得讓妳不想輕言放棄。
 
  妳固執地坐在原地,堅持要看到夕陽完全沒入地平線才願意離開。
 
  「我說主人啊,妳這樣子可是會著涼的哦?」
 
  突然映入妳眼簾的是另一抹鮮豔的紅,妳嚇了一跳,隨即定了定神,將目光焦距在離妳不過幾公分距離的臉蛋上。
 
  對上那雙殷紅色的美麗雙眸,那是絲毫不遜色於女子的彷彿會勾人的媚惑。但是妳很熟悉他的存在了,笑著喚了他的名——
 
  「清光,也一起來看夕陽嗎?」
 
  「才——不是呢!已經要到晚膳的時間了,擔心主人會不會忘了所以出來找妳的。」
 
  面前俊美的男子伸出手指親暱地點了下妳的額頭,「但是,一樣是紅色,看著我就不行嗎?」
 
  妳愣了下,明白這又是他在和妳撒嬌。因為曾經被拋棄,害怕著再一次經歷的清光總是希望能夠獲得妳更多的矚目以及寵愛,和妳相處最久的便是他,自然你們互相瞭解。
 
  「清光的紅色我也很喜歡唷?」妳綻開了抹淺淺的笑容,也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頭,如妳預料地見到了他放心的神情。
 
  「但是我還是想看夕陽,清光也一起吧?再不專注的話一下子就要消失了,這樣美麗的彩霞。」妳拉住了他塗著寇丹的雙手,如女人般纖細滑順,因為他一直都是如此注重自己的外在呢。
 
  「還有,我好冷噢,我和你分享了夕陽,那麼清光也能和我分享圍巾嗎?」
 
  不等他回應,妳逕自解開了他圍在頸上的紅色圍巾,重新繞過兩人,最後在中間打了一個可愛的結。
 
  「好溫暖呢,不論是夕陽的顏色,或是清光的溫度。」
 
  妳如是說著,手裡捉住圍巾一角,視線轉而定往天空。而宛若銀鈴的笑聲也讓身旁的人一同沉醉了。
 
 
  ×  ×  ×
 

  〈18. 毫不吝嗇的誇獎和鼓勵〉 →和泉守兼定

  「我是和泉守兼定,既帥又強,可是時下最流行的刀子喲!」
 
  一開始妳見到這位長髮飄逸的男子時,雖然妳確實為他挺拔的身形以及俊帥的臉蛋而愣了那麼會兒神,但是當那頭烏絲隨風飄揚,彷彿連周圍空氣也為他帶來了那股莫名壓迫的氣場時,他所對妳說的第一句話,竟讓妳瞬間傻了眼。
 
  「……哈?」
 
  妳承認他確實很帥,強大與否應該也能馬上實驗,然而他如此自信的口氣卻讓妳不置可否。該說些什麼呢?妳只覺得頭頂上有好幾隻烏鴉飛過呢。
 
  儘管妳與他的初次相見是如此讓人一頭霧水,在相處了好一段時日後,妳卻也發現了這樣的他其實是很單純的。
 
  不像加州清光會隨時隨地在意著妳對他的看法,他對自己有著一定程度的自信,但是若妳不經意地附和他一兩句,他反而會露出有些靦腆的笑容,並且得到不小的鼓舞。
 
  深諳他個性的妳,偶爾會配合他的話而開口。妳並不喜歡敷衍別人,所以那會是真心的,就如現在——
 
  「誒?所以這真是和泉守你做的嗎?」妳看著面前高大卻配合妳而微傾的身形,面前的他雙手托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擺了幾個精緻可愛的和菓子。
 
  「當然囉!……嘛、雖然有請國廣那傢伙幫了點忙啦。」
 
  不知道他口中所謂幫了點忙究竟是幫了多少忙,總之他現在這般宛如孩子獻寶的神情是讓妳會心一笑了。
 
  「聽說妳喜歡吃這個?不了解啊,這麼甜的東西……不過既然我都如此費心製作了,妳就捧個場吧?」他將雙手又往妳的方向推了推,不容拒絕的態度似乎表示著妳不收也不行。
 
  而妳確實喜歡,不管他是從何得知,他的這份心意是讓妳覺得很開心的。像他這樣一個自傲的大男人,實在是很難想像龜在小小的廚房裡製作這樣精緻的小點心呢。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喔?」妳用食指與拇指輕輕拈起一塊,送入口中,盈滿口中的香甜立刻就讓妳驚豔得瞪大了雙眼。
 
  「怎麼樣啊?這種表情……難道是不好吃?」和泉守難得露出了很沒把握的神情,湖綠色的眸轉而定在盤中剩下的和菓子,「真是奇怪了啊,國廣明明就說沒問題……」
 
  「不,很好吃喔,我說真的。」那股香甜甚至沁入了心,更醞釀出了什麼奇異的感受,妳只覺得這瞬間的和泉守兼定還真不像是和泉守兼定。
 
  今天是什麼日子?看到他因妳的話而安心鬆氣的模樣,妳想著難道他真的很擔心妳的反應不佳嗎?有……那麼期待嗎?
 
  「我很意外呢,沒想到你手藝還不錯,雖然不曉得堀川到底幫了你多少啦……」意料中的看見和泉守自豪的神情,彷彿還能看見在他身後有尾巴搖呀晃的呢,「要是有空下次再做,好不好?」
 
  「……啊?哼!本大爺才不是每次都那麼有空的,不過要是妳真的那麼喜歡,偶爾為之也是可以為妳辦到的啦。」
 
  「呵呵~那可就一言為定了哦?」
 
  妳將整盤和菓子接過,衝他燦爛一笑,並且沒有給他反悔機會地旋身離去。
 

  ×  ×  ×
 

  〈19. 默契〉 →一期一振

  「主,今天下午沒有安排出陣,是否可以請您……那個……」
 
  擁有一頭看上就去非常柔順的天藍色髮絲的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抓著自己的後腦杓,雖說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然而妳覺得自己似乎能夠理解他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要一起玩嗎?」妳確認性地詢問,基本上答案已經能在對方逐漸染上緋紅的臉龐上看見了。
 
  並肩走在通往院子的小徑上,只要一想到一期一振剛剛那窘迫的模樣妳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而心細的一期一振自然也能猜出妳為何而笑。
 
  「主……」
 
  「沒有啦,呵呵~」稍微讓自己冷靜一下後,妳恢復了平常淺淺的微笑,抬眼對上那雙琥珀色的蜜瞳,妳決定將心裡的想法道出︰「只是覺得一期真的相當疼愛弟弟們呢,其實大可讓他們直接來找我的呀?」
 
  「不,因為怕打擾了主難得擁有的優閒午後呢。」一期一振低斂下眸,仍然是有些愧疚於佔去了妳應該要有的時間。
 
  「所以就算被罵也是由你代表,這樣嗎?」非常容易理解呢,這位溫柔的兄長。
 
  「是……」
 
  本丸並不算大,短刀們玩耍的庭院已近在眼前。察覺了你們兩個的身影以及腳步聲的藤四郎們立刻就迎了上來,速度快的能搶先握住妳的手、慢一點的也都簇擁在妳身旁了,就等著妳加入一同歡笑。
 
  「一期,我就先走一步啦~」等不及的他們早已催促著妳,妳連忙哄著,最後才像是想起什麼似地轉頭往慢慢跟上的一期一振輕喊。
 
  「還有,我們可是家人啊,一起活動都是應該的哦!」俏皮地朝他眨了下眼,等妳注意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短刀們指派為鬼的角色了。
 
  儘管心中無奈,卻也為他們的可愛感到了絲甜甜的溫暖呢。
 
 
  ×  ×  ×
 

  〈20. 最拿手(也許唯一拿手)的那一道你愛吃的〉 →燭台切光忠

  「啊!是抹茶蛋糕!」經過廚房時不經意地一瞥,被放置在櫥櫃上頭的那個墨綠色的糕狀物體一瞬間就攫走了妳的目光。
 
  而裏頭正忙著的男人聽見妳驚呼的同時顯然頓了一下,然後才慢慢回過頭苦笑著望向妳,無奈又好笑的神情一覽無疑。
 
  「啊啊……真是,被發現了不就沒有驚喜了嗎?」
 
  明明都已經放到高處了啊,難道是欲蓋彌彰嗎?輕笑著搖了搖頭,男人足夠高大的身形輕易就將那個吸引妳的抹茶蛋糕給取下,接著將它放到流理台上,而妳也馬上湊上前用著小動物般的眼神水汪汪地望著那即使只有單數也依然耀眼的金色。
 
  「妳果然非常喜歡呢、點心。」
 
  「對啊!」妳絲毫沒有要否認的意思,近距離聞到因抹茶所飄散出的甜而不膩的香氣後那份雀躍的心情又更往上加了一分,「真不愧是光忠,看起來真的好美味噢~」
 
  「呵呵~這可真是……」被誇讚了的燭台切光忠有些羞赧的搔了搔自己的頰畔,卻在下一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而將妳不規矩的手輕輕拍開︰「不行喔,得要吃完正餐才可以享用點心。」
 
  「誒——」
 
  「畢竟正餐我也是很用心準備了啊,希望主人也多捧場一下,好嗎?」燭台切單手插著腰有些好笑地看著妳,大概是想安撫妳吧,空著的另一手直接往妳頭上輕輕拍了幾下。
 
  被用像對待小孩子的方式敷衍過去了啊……妳不滿地噘嘴,卻也知道面對本丸裡如同母親一樣的存在是必須乖乖服從的。
 

  ×  ×  ×
 

  〈21. 信〉 →鶴丸國永

  「唔?這是什麼……」甫拉開門就從原先緊閉的門縫上飄落的白色物體吸引了妳的注意,妳打了個呵欠,彎身拾起之後才發現原來是封信。
 
  不作多想拆了信封,拿出裡面的信紙細讀之後,妳不僅是清醒了,臉色更是越來越蒼白,雙腿一軟險些跌倒,幸虧及時扶住了門框。
 
  儘管還有些不可置信,妳還是拋下了信趕緊衝出房間,在偌大的本丸裏頭尋找應該要存在的是否都還存在。
 
  『安逸的審神者啊,是什麼使妳還能如此悠然自得呢?若是失去了刀劍的協助,妳也不過是一介弱小的人類吧。』
 
  『漸漸消失的,會是什麼呢?』
 
  「四十一個、四十二個……呼、呼呼……四十三個……」
 
  無暇顧及刀劍們看到妳慌張地跑來跑去時或是疑惑或是訝異的眼神,妳逐一確認刀帳裡應該要有的人以及數量是否正確。
 
  然而有個明明該是顯眼得觸目可及的雪白此時此刻卻怎麼也看不到個影,焦急的妳已經繞了本丸好幾圈甚至還和其他刀劍確認過是否外出了。
 
  「鶴丸……」最後來到的地方是位於庭院裡的池塘前,妳抬頭望向一覽無遺的高空,此刻就連湛藍都不見半絲雪白。
 
  嘩啦啦——
 
  伴隨著響起的水聲突然就出現在妳面前的人影嚇得妳踉蹌了兩步,是後腰上立即覆上的力道支撐住妳。距離非常貼近,而妳的衣服也被對方給沾濕了。
 
  「你——」定睛一看,不正是那個讓妳好找的鶴丸國永嗎?
 
  「喲!嚇到了嗎?昏沉的早晨都清醒了對吧~」他笑瞇瞇地盯著妳瞧,濕漉漉的銀白色髮絲還滴著水,放開妳後他隨意地將瀏海撥開。
 
  「信……是你寫的?」腦中唯一的想法便是這個,看到鶴丸國永勾起唇角的那一瞬間妳也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推測。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妳無法克制自己的慍怒,對妳來說所有刀劍都像是家人一樣,無論是失去誰妳都無法承受的,明明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在被他們保護的同時也保護著他們啊……
 
  「誒?主人妳真的相信了嗎?這種有顯而易見漏洞的謊話,本丸裡都有妳的結界在守護著的不是——」
 
  「百密必有一疏啊混帳!」攅緊的拳頭毫不客氣地往鶴丸胸膛上招呼過去,他接住了,卻也被妳啪嗒啪嗒不受控制落下的淚珠嚇得一愣,「我很擔心你啊你知不知道!?」
 
  妳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胡亂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後就打算拂袖而去,然而後方猛地拉住妳手腕的力道也強大得不願屈服。
 
  「吶……抱歉,這次是真的做得太過火了。」握住妳的手掌緊了緊,妳側過身覷著他有些擔憂的眼神,良久,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再有下次,我就不理你了。」
 
  放輕力道,妳握起的拳頭往他的胸膛落下。
 
  而他,心甘情願地承受了。
 

  ×  ×  ×
 

  〈22. 你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亂藤四郎

  「主~人~」撒嬌似的呼喚甜膩地從妳耳旁拂過,背上忽然壓上的重量雖然不重,不過自後環繞在妳脖頸上的手臂也不禁讓妳苦惱了起來。
 
  呈現整個人掛在妳身上的姿勢的他讓妳無法輕鬆自如的活動了。
 
  而他粉橘色的長髮也調皮地揚到妳身前搔癢妳害妳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妳只好又好氣又好笑地伸手想扳開他。
 
  「好了好了,再這樣下去我可沒辦法執行公務啊?」
 
  「才不要呢——說好要一起研究現世的服裝的呢,主人若是說謊可是要吞一千根針唷?」
 
  面對說著宛如孩子的童言童語然而卻笑得不像個孩子的他,妳知道就刀齡來說他們任何一把都比妳有歷練多了。所以像這樣子撒嬌著的他,妳反而失笑出聲,也許是無奈,也許是被說服,總之妳妥協了。
 
  「要是我今天的公務忙不完,我會去找一期喔?」
 
  「沒問題的!有人家在呢~」
 
  於是他興高采烈地將妳桌上繁雜的公文大略堆至一旁,取而代之躺在妳眼前的便是亂藤四郎嚷嚷著一直要妳一起觀看的雜誌。
 
  「主人妳看,像這件裙子,軟蓬蓬又輕飄飄的感覺呢,上面還有好多可愛的裝飾,妳覺得會適合嗎?」
 
  雖然是纖細得彷彿不盈一握的手臂,然而那上面確實存在的刀繭卻一再告訴妳他可不是普通女孩子的事實。他是貨真價實的男性,但是你們在初次見面時也免不了一場誤會。
 
  直到過了一陣子妳才發現了這個事實,妳也深深覺得這名刀劍男士真的很特別,也特別得很有自己的風格。
 
  所以,妳還蠻欣賞他的。
 
  「吶吶~主人這是在發呆嗎?回答一下嘛。」眼前如女孩子一般漂亮精緻的臉龐此刻是不滿地鼓起了雙頰,水藍色的眸子甚是委屈地盯著妳瞧。
 
  妳不自在地輕咳兩聲,低頭看向他所指的裙裝,再抬頭看看他——
 
  「很、很適合你喔,亂。」
 
  「嘿誒?才不是在說我呢!我是在問主人妳喔~我想這一定很適合主人吧?」
 
  「……咦?」
 
  妳詫異得合不攏嘴,然而亂藤四郎也只是維持一貫地天真無邪的笑容,還有隱藏在身後的小惡魔尾巴。
 

  ×  ×  ×
 

  〈23. 安靜的傾聽者〉 →太郎太刀

  裸足感受著底下仍殘留著烈日餘溫的沙,抬眼望去地平線的那一端,即將沉默的夕陽將大海染上一抹羞嫩,如此絢麗的景色讓人嚮往,然而妳也比誰都清楚,一旦光自那頭隱沒,這一切也會隨之消逝。
 
  就如妳這一路走來,沙灘上只有一行印子,一步一步,充滿回憶,妳的足跡。然而只要浪花無情一打,就也什麼也不剩下了。唯一還留在妳心中的,也只有深埋在心底的回憶。
 
  哀嘆著自身的命運,被迫的分離。每一日,都只能強打起精神,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每一夜,從橘紅色的天空開始,妳都會踩著自己的影子來到鄰近的海邊,獨自黯然神傷。
 
  今天妳也依然落寞著,懷念著。究竟自己歸處何在?為了某個人逝去的生命,妳只得付出自己那所謂的靈力來交換,喚回那份不知魂歸何處的情感。
 
  失神到,不知從何時開始默默陪伴著妳的影子也無法察覺了。
 
  他不會主動出聲,只是擔心著妳的安危,擔心著妳的情緒,所以便甘願沉默地跟隨。他本就沉默,自然不會多餘地插上半句引妳注意。
 
  不過,已經夠了。
 
  如此高大的身影,這樣半聲不吭甘願的陪伴,就算再怎麼不想注意,妳也已經察覺到了。日復一日,伴隨在這樣的自己身邊的都是他。
 
  「太郎,是你吧。」不是疑問句,妳非常肯定。
 
  「……主上。」
 
  沉入黑夜的海景只有海浪拍打岸邊的清脆,直到這聲不大也不小聲的呼喚打破了一直以來的頻率,同時打破的也有妳的心防。
 
  妳在不遠處的黑暗之中看見了漸漸浮現的高大人形,他朝妳走進,一步一步,直到妳身前站定,微微躬身。
 
  「對於一直以來不經允許就擅自跟隨,在下感到非常抱歉。主上若想怎麼處置便請隨意。」
 
  聽聞他這麼說,妳只無奈地牽起嘴角︰「我什麼都還沒說呢。」
 
  那雙在夜中顯得異常明亮的金眸不解地望著妳,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妳不禁暗想到底是誰的煩惱誰的顧慮較多呢?
 
  「太郎太刀,你願意聽我說嗎?說說我的故事。」
 
  像是命令,也不是命令。妳率先席地而坐,腳底不時能夠感覺到打上岸的溫涼,像是要使妳安心,一直傾聽著自己的大海正溫柔地安撫著妳。
 
  太郎太刀也隨著妳坐下,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他專注地注視著妳,以認真的神情告訴妳他的甘願陪伴。他很沉默,只等妳願意開始。
 
  「這是,關於我在現世時的故事——」
 

  ×  ×  ×
 

  〈24. 桌子上每天一個神祕出現的蘋果〉 →小狐丸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天了,每天早上,都有不明人士將一顆蘋果放在妳房內的矮几上。在妳被啁啾鳥鳴喚醒、抑或被近侍叫起,無論是哪一種,在妳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那鮮紅又圓潤得發亮的表皮便會引起妳的注意。
 
  儘管並不知道贈送者是誰,妳卻也沒抱著多大防備。只因為妳很喜歡蘋果。它的香氣、還有清脆香甜的口感,在在吸引著妳。
 
  一邊啃著今天依然存在的蘋果,妳終於忍不住開始滿溢而出的好奇心。
 
  ——明天早上就早起吧!妳如是計畫著。
 
  為了一睹神秘贈送人的真面目,這一夜妳早早就寢,更拿出了好久不曾使用過的從現世帶來的電子錶,一切準備就緒,只為了成功達成目的。
 
  時間滴答滴答過去,黑夜終將迎來黎明。在天空剛染上晨曦的那一刻,妳便精準地睜開了眼皮,環顧仍有些昏暗的四周,妳不禁開始期待揭開真相的那一刻。
 
  細數著分秒過去,在仍沉睡中的本丸,妳忽然聽見了走廊傳來極輕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聲響漸大,很有規律的腳步,直到在妳房門前嘎然而止。
 
  來了!妳緊張的閉上雙眼,同時便聽見門被拉開的聲音,那個人往妳身旁的矮几走去,這時妳才敢偷偷瞇著一條縫往那方向瞧去——
 
  妳曾經想過也許會是掌管本丸一切伙食的燭台切光忠,不過此刻眼底映入的白色背影卻立刻駁回了妳的猜測。
 
  就算看不清正面,那高壯的背影,一頭既長又柔順的雪白毛髮,搭上頭頂似有若無的一雙毛茸茸的耳朵,所有的線索都只指向一把刀——三条家的小狐丸。
 
  只顧著訝異著被妳挖掘出的答案,卻忘了對方動物般敏銳的感官。那雙耳朵輕輕地抖了下,小狐丸微微側過頭,以眼角餘光看見了妳的偷偷摸摸,但他也不急著戳破妳,只是再次拿起了被他放下的蘋果,緩緩轉身,捕捉到妳立即地閉上雙眸。
 
  「主上,小狐來給您請安了。」
 
  妳驚得瞠目,原來不知何時小狐丸已經離妳這麼靠近,僅僅咫尺,就是因那距離在妳耳旁細語時所造成的搔癢感讓妳破功了。
 
  對上那雙笑瞇了的赤色眸子,妳羞赧地抓起棉被往自己臉上蓋,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絲毫不敢吭聲。唯有露出一雙略帶驚恐的眼直直盯著他看,包括他手裡異常鮮豔的蘋果。
 
  「偶然聽聞主上喜愛蘋果,於是便擅自為您日日準備了。這樣的心意,小狐還望主上能收下呢。」
 
  「我、我沒有說不收啊……我只是很好奇是誰……」妳小聲囁嚅著,暗自覺得好奇心果然能殺死一隻貓,因為此時此刻的小狐丸讓妳真感覺特別無害卻也特別恐怖。
 
  「那麼,知道了是小狐之後呢?」
 
  話語不再接續,他勾起了抹帶著野性的笑容,那聲輕笑讓妳心跳倏地就漏了一拍,然後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將手中的蘋果咬下一口,俯身——
 

  ×  ×  ×
 

  〈25. 因為你而留下的細小傷痕〉 →加州清光

  「主人,妳真的確定嗎?」
 
  「非常確定!所以清光你就不用猶豫了,儘管放馬過來吧!」
 
  妳握緊了手中的刀柄,目光緊緊盯著面前仍面有難色的男子,再次對上眼的那一瞬間,他赤色的瞳孔收縮了下,隨後展現的是下定決心之後的堅毅。
 
  「那麼我可要上了喔?」
 
  像是不想辜負妳的決心,無法見到他有絲毫放水的意思,他就如面對敵人一般地舉刀朝妳揮下——
 
  妳一個靈敏的回身,只以被削去幾根髮絲而驚險地閃過了他的攻擊。
 
  他是認真的了,妳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畢竟自小就受過相當訓練,面對本丸眾刀劍皆恭敬地表示拒絕這樣的回應妳實在覺得無法接受,就連妳與他現在這樣動真格較勁都是妳好不容易才求來的。
 
  『那個人曾經也是抱恙堅持著,所以即使清楚主人妳身為女子……也許正是那樣的柔弱促成妳的堅強吧?』加州清光這麼說著的同時,眼底卻也閃過了絲落寞,『雖然當初的我無法陪伴那個人走過那些日子,但至少,妳要這麼要求的話,我是不會否定妳的決心的,我……願意陪伴妳。』
 
  行雲流水,一出招、一回擊、一前行、一閃躲,所有的動作皆是如此流暢,妳與他之間的較勁彷彿是多年來的勁敵,也是隊友,沒有一絲停滯。
 
  當然都是在能順利進行的情況下。
 
  許是妳太久未如此激烈進行練習,又一次回身閃躲,妳自信地以為會同前幾次般順利,然而,妳卻未注意到腳下的情況。
 
  那是一個足夠絆住妳的腳的窟窿,而妳就這麼因而拐了下。
 
  踩空的感覺不是很好,這是妳唯一的想法。身體下意識的行動則讓妳的雙手左右又是揮又是晃的來保持平衡。
 
  妳沒辦法馬上踩穩腳步,而加州清光更不可能眼睜睜看妳跌跤。
 
  這些都不過是一瞬間罷了。等妳緩過來,妳才發現妳被加州清光好好地接住,而他的臉頰卻被劃了一道血痕。
 
  「清、清光!」妳忍不住驚呼了聲並抬起手撫上了他的臉頰,自責的心疼滿意而出,只因妳很清楚那道傷痕絕對是被妳剛剛不小心劃到的,妳更想到原先提出練習的請求時就告誡過自己絕不行傷到他的臉蛋。
 
  「我沒事。」他輕輕握住了妳撫著他頰邊的手,目光則放在妳的腳踝上,「倒是主人妳有沒有受傷?扭到了嗎?去給藥研看看比較好吧?」
 
  一下子就拋出三個問句讓妳有些措手不及,饒是平常大剌剌的妳也知道面前這正攬著妳腰關切著妳的刀劍男士有多麼注重他的外貌能不能討妳喜歡,因此更總是保持著最完美的姿態。
 
  「沒事,我沒關係。」妳著急地盯著他,卻說不出半字,他在意嗎?一定很在意的吧?要是提起了反倒傷了他怎麼辦?剛剛他握住妳手的動作顯然是希望妳別擔心。
 
  加州清光那雙赤紅色的媚眸閃過了一絲複雜的情緒,但他並不再過問妳,只是就這麼將妳抱了起來,似是打算帶妳進入室內休息。
 
  而後他將妳穩穩地放下,為妳脫去了鞋襪,看到變得紅腫的皮膚卻也沒多說什麼。直到吩咐人去將藥研喚來之後,他才輕輕地嘆了口氣。
 
  「……雖然只是淺淺的傷痕,但我的確會擔心呢,擔心主人妳會因此不愛我。」
 
  趁著藥研還未到,他執起妳的手用他的指腹摩娑妳的手背,身子也挨在妳旁邊,像極了隻想撒嬌的貓兒。
 
  「可是,我很清楚,剛才主人眼裡的擔憂與自責都是真的。這樣就夠了。」加州清光有些靦腆的輕笑了聲,「我知道主人妳是愛我的。這樣就夠了。」
 

  ×  ×  ×
 

  〈26. 貼在皮膚上的柔軟的嘴唇〉 →小狐丸

  就算本質上不過是把刀劍,但妳仍然很難相信這麼優秀的"男性"竟成為了自己的戀人。光是他比起主僕之間更加溫柔的對待,就足以讓妳沉淪在他那雙雖是赤紅卻滿是眷戀的瞳眸之中。
 
  只不過是與他對望著,妳就覺得心裡被什麼無以名狀的情感給填滿了。
 
  「那麼,主上請早些歇息,小狐便先退下了。」整理完最後一疊文件,小狐丸並沒有馬上起身,而是稍微拉近了妳與他之間的距離輕聲開口。
 
  「嗯,小狐丸也好好休息喔!」強作精神,妳笑了笑,卻管不住自己的目光持續追隨。
 
  他站起、轉身,行至門前,然後停下了腳步。
 
  「能請您別再這麼看著小狐了嗎?」聲裡夾雜著一絲嘆息,狀似苦惱,然而他卻遲遲未如往常那般恭敬的態度回頭看著妳的雙眼說話。
 
  「小狐丸……?」
 
  「宛如在企盼著什麼、如此惹人憐愛……」他終於轉過身,踩著穩定的步伐回到了妳身邊,那腳步聲的規律對比了妳心跳率的紊亂。
 
  隨著他一步步接近,似乎是本能驅使,妳雙手撐著地緩慢地退了一步,然而妳根本來不及站起,應該說光是被他以那樣灼人的視線盯著妳就無法使出力氣足以支撐自己起身。
 
  接著,伴隨著布料的摩擦聲響,妳的視野換了角度,等妳意識過來才發現自己被人壓在了底下。
 
  「如果您不願意,就請推開小狐。」
 
  妳能夠聽見如鼓的心跳,但妳也只能驚慌地望著上方距離不過咫尺的小狐丸那張俊美的臉龐。
 
  ——終究是有野性的嗎?
 
  因為現在的他看起來和平常恭敬又溫柔的模樣差太多了,恭敬與溫柔依舊,卻是強勢的、野性的。
 
  不願意就能夠推開嗎?他會讓妳輕易推開嗎?
 
  抑或……其實妳根本捨不得推開。
 
  ——說著違心之論的小狐丸,太狡猾了啊。
 

  ×  ×  ×
 

  〈27. 比你還要了解你〉 →燭台切光忠

  妳手裡捧著一碗剛從冷凍庫裡挖出來的冰淇淋,一邊想著任務順利完成一邊也不忘在被人發現前趕緊咚咚咚地小跑著回到了房間。
 
  妳盯著在寒冷的氣溫下幾乎沒有融化跡象的那幾球冰淇淋,不禁露出了宛如小孩子般既像惡作劇得逞也可說是天真燦爛的笑容。
 
  在炎熱的夏季吃冰固然好,但在寒冷的冬季吃則又是另一番風味了。
 
  才剛坐進暖爐桌,妳就迫不及待地用小勺子舀了一口——
 
  「咦?」
 
  妳疑惑地叫了聲,因為妳握著小勺子的手竟突然被人從後捉住了。而那口冰淇淋只在離妳嘴邊不遠的位置,讓妳看得是心癢癢。
 
  所以妳側過頭想看那阻止妳執行冬天必完成之一大樂事的人是誰,然後就望進了那隻燦金色。
 
  妳眨了眨眼,對方也跟著眨了眨,妳與他對望了好些秒,卻誰也沒有先進一步動作。
 
  然而顯然是妳的耐性比對方先用罄了。
 
  「我說光忠……能不能放開我的手呢?」妳忍不住晃了晃自己被捉住的手,目光自轉回來後更是不想離開那看來美味可口的冰淇淋了。
 
  燭台切光忠笑了笑,而他皺起的眉明顯告訴妳他並不想聽話。
 
  「……光忠,你知道嗎?在冬天——」
 
  「『在冬天就是要吃冰』妳是想這麼說,對嗎?」他不甚贊同地搖了搖頭,「如此輕忽氣溫可是不行的啊。」
 
  「唔、既然如此為什麼冰箱裡還要有冰?」妳不滿地回嘴並抽了抽手,但仍然是白費力氣。
 
  「關於這個相信主人妳應該比我還要清楚吧?」燭台切光忠不置可否地挑起了眉,「託人去替妳買回來……難道不是這樣嗎?」
 
  自知理虧,妳極其無辜地扁了扁嘴,眼下這狀況看來妳就只能放棄了。
 
  「還有,妳的身子此時也並不適宜吃冰吧?」他沉吟了會,「生理期快到了吧?女孩子是不應該這麼做的喔?」
 
  經他這麼一說,妳才恍然大悟。妳自己都只覺得那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罷了,然而他卻能替妳著想至此,連這些私密事都替妳記得那麼清楚……
 
  妳不禁覺得頰邊有些燒了起來。
 
  「我替妳煮些熱的甜湯吧?至於這個……」
 
  他就著仍握著妳手的姿勢,低頭將那勺子上的冰淇淋給餵進了他自己的嘴裡。
 

  ×  ×  ×
 

  〈28. 索取和給予〉 →一期一振

  「誒?您說希望也能得到像我對待弟弟們的那種照顧?」面前總是噙著一貫溫和微笑的青年霎時懵了,「可我平常也對您頗為關心不是嗎?有什麼地方是我能改善的……請您直接開口沒關係。」
 
  「不是不是……」妳連忙擺手並表示是因為自己從小就是自己一人,所以很希望能擁有兄弟姊妹之間的手足情誼。
 
  「所以……您是想要同弟弟們般喚在下為兄長,是嗎?」一期一振有些遲疑地反問,而妳則輕輕地點了頭。
 
  「像是江雪殿、長曾禰殿也是兄長的身分,為何您就選擇了我呢?」他這麼問道,而妳並不知道他其實不只是訝異,從他輕蹙的眉妳只能感覺出他的不願。
 
  「……沒關係喔,如果一期不願意的話可以拒絕我,畢竟突然提出這麼奇怪的要求你一定很困擾——」
 
  「沒有這回事!」一期一振立刻打斷了妳,對此不敬的舉動他歉意地勾了勾唇線,隨即又道︰「若您是如此希望,在下願為您達成。只是我不曾擁有妹妹,在這方面可能會有些笨拙……」
 
  話聲漸小,纖長的眼睫歛住了那雙蜜色的瞳。妳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能聽出他的遲疑。
 
  「謝謝你,答應了我這麼個無理的要求。」妳頓了頓,上前輕握住了他垂在身側的手,「那……一期哥?今後也請多多關照了。」
 
  「……是。」他終於抬頭直視妳的雙眼,被妳牽住的手也回握了妳的,然後讓那平日裡如暖陽的笑容再次回到了他俊秀的臉上。
 
  只不過妳依然無法解讀出他笑裡真的情緒。
 
  那笑,是苦澀的。
 
  ×
 
  自從訂下這個約定後,妳確實得到了或是獎勵或是訓誡諸如此類平時藤四郎們常有的互動。
 
  就如今晚,已經熄燈睡去的妳也能擁有他每夜的關心。
 
  門被悄聲拉開,一期一振輕手輕腳地來到了妳身畔,像照顧弟弟一般,他替妳攏好了被角,確認不會有任何一絲寒風灌入。
 
  該是到此為止的。然而他的腦海裡一瞬間閃過的想法卻使他僵在原地遲遲無法有下一步動作。
 
  晚安吻——這是弟弟們在睡前必定會向他索取的,只是如蜻蜓點水般以唇輕觸額頭,或是臉頰。
 
  幾天下來,因為妳未曾像今日如此早睡,所以一期一振自然也不敢主動提起,只因在他心中,妳不只是個妹妹,更是一名女性,是他——
 
  「主,您可知我對您抱持著什麼樣的情感嗎?」最終所有的念頭都化為了一聲輕嘆,一期一振痛苦地閉上雙眸,唯有這夜深人靜而妳也入睡之時,他才敢將心中的真正情感吐納。
 
  妳一直不知道的是,一期一振對妳的情感早已超越了主僕之間的界線,那並非仰慕,而是——
 
  「是愛慕。」他靜靜地跪坐回妳身側,深深地凝視著妳的睡顏。
 
  「請恕在下無法將您視為真正的手足。」他漸漸傾往妳,那所謂的"晚安吻"並不是落在額或頰,而是妳正輕淺吐息著的唇瓣上。
 
  「既然您已向我索取了疼愛,那麼我也同樣能要求您給予一點回報嗎?」
 
  他輕喃的聲音消散在靜默的夜中,也沁入了妳半夢半醒的意識裡。
 

  ×  ×  ×
 

  〈29. 平淡卻令人驚喜的禮物〉 →鶴丸國永

  病懨懨地躺在床鋪上,聽著外頭短刀們嬉戲的笑聲,妳只覺得身為刀劍真好,不會有諸如生病之類的煩惱。
 
  看看妳自己,不過稍沒注意就染了風寒。
 
  早先已經被藥研診治並被下達好好靜養的指令,就算妳貴為審神者此刻一病就連威嚴都沒了……雖說妳平常就不大擺主人的架子。
 
  也罷,都變成這樣了,好好休息個一兩天也未必是件壞事。
 
  正當妳這麼想,門唰地一聲便被人用力拉開了,妳懶懶地抬起頭仰望,就見一雙稱得上纖瘦的腿向妳走了過來,一身雪白的彷彿都要融入門外的雪景。
 
  然後那雙腿的主人蹲下身子望妳,含笑的金瞳眨了一下向妳打了招呼︰「喲!聽說妳病了?真是嚇到我了啊。」
 
  「……你是什麼意思?還有外面很冷麻煩把門關上好嗎。」妳沒好氣地回應他,之所以突然一陣火上來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造成妳現在必須乖乖躺平休養的原因就是面前這位彷彿沒他事的鶴丸國永——正是昨天為了被他惡作劇拿走的公文,妳才會追著他跑到庭院去,而妳身上更是連件外袍都沒披。
 
  於是妳理所當然地掛了病號。
 
  「哦呀?口氣那麼不好?虧我特地來探望妳了呢。」他無奈地聳了聳肩才轉去把門給乖乖拉上。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現在我躺在這裡也是拜你所賜,希望你知道。」
 
  對於妳的指控,彷彿是默認了,他並沒有再回妳。關上門後就安分地回到妳身旁。
 
  「……吶,我說,人類的身體真的就那麼脆弱嗎?」
 
  靜默幾秒後,他再度開口便是突來的問句。妳啟唇,但還等不到妳的回答,他就擅自彎下身子,用他的額貼上妳的。
 
  妳瞬間驚愕到想好的回答都縮回肚裡,只能愣愣地注視著近在眼前的他的雙眸,妳突然覺得那燦金色實在是太耀眼,都到了將近無法直視的地步。而他額前的碎髮更是垂落在妳膚上帶來了細微卻不容忽視的搔癢感。
 
  存在感過於強烈了。額對額相貼不過幾秒,從來不曾有過的接觸就讓妳驚得差點連呼吸都要忘記,才正要開口訓他,他又逕自直起身子,若有所思地一手撐著自己的下顎,一手貼著他自己的額頭喃喃自語。
 
  「嗯、真的很熱呢,不知道有沒有辦法煎熟一顆蛋……」
 
  妳無言了一陣,無法理解這位刀男究竟是來幹什麼的,尤其在將妳心情攪亂之後妳覺得妳更無法好聲好氣對待他了。
 
  「我說,你若是想來道歉,我已經收到你的心意了。」煎熟蛋什麼的,她是存心想逗妳嗎?可惜當生病的人是自己就很難笑出來。
 
  「啊?不不,我可是認真地來探望妳的。」
 
  接著他從身後拿出不知何時帶來的一枝梅,朝妳的方向遞來——
 
  「在嚴冬中梅花依舊堅韌,我希望妳也能像她一樣盛綻,妳現在這副模樣實在太窩囊了妳都不覺得嗎?」
 
  妳根本不知道鶴丸國永到底是想鼓勵妳還是挑起妳的怒氣。不過,對於他突然送了個這麼正常的伴手禮來,妳也確實感到了些許驚訝。
 
  不會有什麼暗藏的機關吧?例如樹枝上有條蟲?
 
  ……不,現在可是冬季呢。
 
  妳在心內邊吐槽著自己邊伸手接過那枝梅花,而在聞到梅香之後妳竟禁不住微微笑了。
 
  習慣了他各式各樣讓人束手無策的招數之後,再收到這樣平淡的禮妳反而覺得這才是真正的驚喜了。
 

  ×  ×  ×
 

  〈30. All For You〉 →壓切長谷部

  「貴安,請問主上今日的吩咐是?在下隨時等候您下達命令。」
 
  準時出現在妳跟前的是今日輪到近侍的壓切長谷部,他正以端正的姿勢跪坐,微低著頭等候。然而見到他的出現妳反而開始苦惱起來。
 
  「不,長谷部,我說過的吧?今天是讓大家休息的日子。」
 
  「是的,但在下想您總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因此隨時都能執行您的要求。」
 
  「……呃,但是我不能一直依靠你們啊,該休假時就要好好休假,這也是你們的職責喔?」他的一字一句都讓妳感到貼心,但妳也清楚該有的福利妳一項都不會少給。
 
  「不,其實是我在依靠著您啊。」
 
  「誒?」然而他突然放大的音量卻讓妳震了一下,妳愕然地看著他握緊的手心,啞口無言。
 
  「為了您,我什麼都能夠做到。」他抬起頭望著妳,那雙藤色沒有一絲遲疑,他將單手輕輕擱在心口,「我的所有,包括這句身軀、刀劍,甚至是情感,都是屬於您的。」
 
  「可以……別這麼說嗎?」妳下意識輕輕蹙眉,不是嫌惡,而是無法贊同,「對我來說長谷部就是長谷部,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即使我是審神者也沒資格剝奪屬於你的東西。」
 
  「萬分抱歉,主上。」他的音量減了些,「只是,您有本丸裡諸位刀劍可以依靠,而我僅有您一人而已。」
 
  這是基於妳與他的那更深一層的關係所言。
 
  沉默了好一會,妳輕輕地嘆了口氣,這才露出了似乎帶點寵溺的笑容。正因為對方總是將妳擱在第一順位,無論是下屬抑或戀人這個身分,同樣的對待方式總讓妳有些喘不過氣。
 
  但就方才他所說的,妳可以認定為他是在像妳撒嬌吧?
 
  下屬不會冒然向主子撒嬌,但是戀人之間可以。
 
  「真是……我也是希望能讓長谷部有屬於自己的時間與空間啊。」
 
  「屬於我的,便是屬於妳的——我敬愛的主。」
 
  妳覺得此刻地自己彷彿無法再開口多說什麼,因為妳也想不到詞彙來形容這份充實的情感了。
 
  他抬頭望著走近他的妳,妳伸出了雙手輕輕包覆著他輪廓優美的臉龐,以俯視的角度回望著他。
 
  過於忠誠了呢,這份情感。從長谷部藤色的瞳眸之中,妳看見了痴。
 
  能夠同等地給予他妳的情感嗎?
 
  妳不知道,但是答案卻很清楚——
 
  為了妳,他可以奉獻所有。
 
 
 
 
(刀亂男友力三十題,完。)

 
 
啊啊,這坑我還真是拖了好一陣子啊……說好的九月十四號呢?(問妳啊#
 
轉眼都要寒假了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所以總算完成他了嗚!三十題真是大工程啊我的天——
 
然後其實我也覺得我差不多要脫刀亂坑了,開學後比較忙就沒啥時間去關注,結果熱情就漸漸退潮了。喜歡是還喜歡啦,雖然這幾天有回溫趨勢,但到現在常常就是一個回去找總司還有其他乙女來補足我少女心的節奏xD"
 
不過今年暑假是真的頗瘋狂的哈哈,開啟了不少大門(?),覺得光忠真的很厲害不管什麼路線他都能走欸~
 
作為我刀亂的本命,我覺得我至少也要給他寫一篇單獨的才行,看看副命17哥因為暑假參加百題都有自己的獨篇了,光忠怎麼說都不能沒有啊!!
 
所以說,之後有時間大概會生一篇光忠的單篇出來唷~ˊˇˋ
 
至於是否還會繼續生刀亂的文我就無法保證了,畢竟我也說過我有事要做導致必須暫時停止更正文,然而拖了一學期了我什麼都還沒做orz
 
因此接下來的時間應該只有短篇類的賀文會產吧,我也會趕緊收拾動力完成事情的……!
 
 
 
那麼最後,萬分感謝大家願意等待並忍受如此任性的我!<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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